论虚假与反叛
|有些非常可贵的女孩子是神特别给我的,其中一位尤甚,在魂和肉体上,我对她都非常有能力。当这个女孩子开始来看我时,她感到极大的吸引力,但还有一段距离时,魔鬼激动她的心,让她对我产生可怕的憎恶,所以当她需要来见我时,她是那么反感,必须靠着惊人的毅力才能做到。有时在半道上,由于不忠,她失了勇气,就退回去了。但只要她忠诚,坚持下去,她就从痛苦中获得解脱。当她靠近我时,一切难处就都消失了,她经历到丰盛的恩典,是耶稣基督赐给我们的。
这魂从幼年起就大受神的影响,主赐给她许多的恩典,以极温柔的手引领着她。有一天,当我们在一起时,我有感动告诉她,她要进入严酷的试炼。第二天她就进入了,非常剧烈。魔鬼给她一些印象,使她对我极其憎恶。她因恩典而爱我,却因这些印象而恨我,这是魔鬼以怪异的方式加给她的;但她只要一靠近我,魔鬼就逃跑了,让她安静下来。魔鬼给她的印象是:我是行邪术的,我就是藉此赶出魔鬼,甚至告诉她将要发生的事情——这些事后来果然发生了。她连续呕吐,当我告诉她不要吐了、留住食物时,她就留住了。
一天,在进入要讲的试炼之前,早晨她来见我(因为那是我的节日),想跟我一起做弥撒、领圣餐。她因为对我反感,几乎不能讲话——魔鬼怕被我赶出去,不许她讲话。它封了她的嘴巴,把这想法放到她的脑中:我一切所说所行的,都是通过邪术。
我见她一言不发,知道她的困境,就告诉了她。她承认了。我对她说:“如果我是通过魔鬼左右你,我给它力量来折磨你;但如果是另一个灵拥有了我,我愿意你在弥撒中间,也参与那个灵。”
我们到达教会之后,在弥撒开始前很短的时间里,魔鬼利用那暇隙,给她更有力的印象:我是女巫,是藉着巫术行异能的。她看见自从跟我讲话之后,她的处境是怎样恶化了。当她在痛苦的危机中,对我的憎恶上升到烈怒的顶峰时,弥撒开始了。
祭司一划十字,她就进入了天国的平安,在与神巨大的联合中,甚至不知道是在地上还是在天上。我们以同样的方式领圣餐,她自语道:“哦!我是多么确定,是神感动、带领着她!”弥撒结束了,她对我说:“我的母亲,我是怎样感到神在您里面啊!我是在乐园里!”这都是她的话。但由于我说“直到弥撒结束”,魔鬼回来攻击她,比以往更厉害。
魔鬼最大的危害是拦阻她告诉我她的状态,因为尽管主让我非常了解她,祂还是希望她告诉我。她病得很重,晕旋加上头疼,她以为得了疥子,医生也这么以为。她相信当我摸她时,疥子发作了;主却没有给我这样的看见。她努力说服我,我告诉她没有这事,我不相信。事实是,主多次使用我医治她。
魔鬼剧烈地攻击她,不是一个,而是纠集一帮,给她制造极大的麻烦。我有感动时,就把它们赶走;或者按着主所启示的,把她交出去。但当她靠近我,安静地接受恩典时,魔鬼总是离开,让她得平安。我不在时,它们以为可以全面复仇,有十六个鬼一起来折磨她。她写信告诉我。我告诉她,当它们再来折磨她时,就威胁说她会给我写信。它们就离开一会儿。
然后,有段时间,我禁止它们靠近她。它们相距很远出现时,她说:“我的母亲告诉我,你们应该离开我,让我安静,一直到她许可的时候。”它们就没有靠近她。最后,我彻底禁止,它们就离开了。
然而,她对神不忠,因着自爱,以欺骗和诡诈待我。我立刻感到了,从中心深处拒绝了她,她并不因此就不是我的孩子了,但主不能忍受她的欺骗与虚假。她越想隐瞒,主就越让我知道,也就越从我的中心深处排斥了她。
我看见且经历到,神是怎样从祂的怀抱里排斥罪人,特别是那些弄虚作假、口是心非的人。神拒绝他们并不是出于仇恨,也不是祂愿意如此行,而是因着他们的罪,神不得不拒绝他们。在神那边,祂对罪人始终有完全的爱,所以拒绝的因素是在罪人身上。只有除去拒绝的因素之后,神才能接受罪人进入祂自己或者祂的恩典里。这并不是由于犯罪的结果,而是由于罪人的意志和倾向。
只要意志和倾向在罪人这边一终止,无论他是怎样腐臭败坏,神都可以在善与爱里洁净他,接受他进入恩典。在人这边,只要还存在着犯罪的意志,尽管由于无能或缺乏机会,没有犯想犯的罪,但因着邪恶的意志,他肯定被神排斥。这排斥并不是来自神的意志要拒绝罪人,因为祂愿万人得救(参彼后3:9)——人人都应该被接受,进入祂的里面;祂是初,也是终。但罪人不对的光景与神全然反对,尽管祂是神,祂无法接纳他们而不摧毁自己。于是,在神这边,祂不得不拒绝罪人。但只要人一除去被拒绝的因素,就回到合适的状态(这没有别的,就是神)。为此,圣经里说:“你们要转向我,我就转向你们。”(亚1:3)——你们要除去犯罪的意愿,尽管我爱你,这意愿却使我不得不拒绝你;只要你的意愿停止,我就转向你,接受你,吸引你到我这里,不再拒绝你了。
当罪人被神拒绝时,只要使他遭拒绝的因素还存在,他就绝不可能被接受,进入恩典;除非因素终止,而那是存在于要犯罪的意志里的。无论罪人看来怎样卑鄙可憎,只要他一停止要犯罪,就停止做罪人了,因为一切反叛都在意志里。这反叛的意志引起一切的不协调,拦阻神对罪人的工作;但只要罪人停止要犯罪,也就停止反叛了。神因着无限的良善,不停地做工,从污秽和罪的后果里洁净他,为了让他更适合被接受,进入祂自己。
如果罪人一生都在跌倒、爬起中度过,在他的一生中,神一切的运作就是从新的污秽中洁净他,因而无法让他达到完全。如果罪人死时,意志是反叛的,倾向于罪,由于死亡永远固定了魂的状态,使他不洁的因素仍然存在,魂就永不可能被神的爱所洁净,结果也就永不可能被接受进入神里了,他的被拒绝就是永远的。
被神拒绝是罪人的痛苦,因为魂天然地倾向于她的中心,但由于不洁的因素仍然存在而不单单是果效,她被中心持续地排斥了。如果不洁只是存在于果效里,如我所要讲的,是可以得洁净的。但罪若存在于原因,即反叛的意志里,在死亡之后,神是绝对不可能洁净这个罪人的,因为祂只能洁净果效而不是原因。死亡使原因的存在成为了不朽,本质的纯洁与本质的不洁绝对对立,所以罪人必须永远被拒绝。神,尽管祂是神,却不能接受罪人进入祂的恩典——这是绝对不可能的!只要罪人还在对神反叛的因素里,只要这因素存在,他就永不可能得洁净。
在今生也是如此。只要原因被挪开、不存在了,除了在果效里,罪也就不复存在了;因此,罪人可以得洁净。从原因不存在的那一刻起,神就作工;因为魂在真实抵挡里的因素绝对禁止神的工作。
如果罪人在悔罪中死去,也就是说因素,即要犯罪的意志,被移开了,只有果效——罪所引起的不洁——还存留,无论罪人是怎样肮脏可怕,他就不再是罪人了,尽管他还很污秽。他处于一种可以得洁净的状态里。神因着无限的慈爱,为了洁净魂,提供了爱与公义的洗礼,痛苦的洗礼,即炼狱。炼狱本身并不痛苦,不洁是痛苦的燃料;有了燃料,也就痛苦了。若燃料——在果效里的罪——被除去了,魂变得极其洁净,在那爱的地方,就不再受苦了。
神从恩典里排斥罪的因素,即反叛的意志,拒绝被定罪的人。由于不洁,这让他不能进入神,也不能进入神的恩典,因为反叛的意志是完全反对恩典的。
在炼狱里的魂却非如此。他不再反叛,没有罪的因素,被接纳进入了神的恩典;但他并不因此就进入神,除非一切的不洁——罪的果效——被除去。所以,他有被定罪的痛苦,加上不洁与不调和的感觉所带来的痛苦。只要不洁被除去,按着神喜悦给魂的荣耀程度,他不再被神拒绝,也就不再受苦了。然而,有些魂死时是那么纯洁,(在炼狱里),不再受感官的痛苦,只是有些迟延而已。我在别处讲过(参第一卷二十二章),这里就不再赘述了。
同样,在今生也是如此。只要犯罪的因素终止,魂就被接纳进入恩典。如果人继续玷污自己,却没有足够的勇气按着神的意愿得洁净,这人在今生就不可能进入神。魂若缺乏勇气让神行动,在今生就得不到完全的洁净,因为洁净是藉着痛苦与颠覆才生效的,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奇妙圣洁的魂仍然需要炼狱。
应当知道,在我们里面,有两样需要被洁净的:罪的果效和罪的原因(或因素)。我已经讲过,已死的人停留在死时的状态里。如果死在恩典里,意志不反叛,就不再有犯罪的因素,也不可能有,因为他们的意志停留在善里。在世上,当人还没有在爱上得建立时,由于还没有在不变里,他总是会变的,意志可能会反叛直到死去,进入那使他成为不变的永恒。所以在世上,我们应当让神洁净一切污秽与残留的罪,还有本质的因素——罪根、酵母、酵素,因为它会让罪一直发生,使意志反叛,让我们从恩典中堕落——那就是“己”。
这是天性根本的洁净,因为己总是倾向于反叛,这是神在今世要洁净的。祂有效地洁净魂,不仅愿意接受我们进入恩典,更进入祂自己;不仅从罪的果效上洁净她,而是从本质的根源上,从总是让意志反叛的酵母、酵素中洁净魂。这只有通过湮灭、藉着死亡才能奏效,需要经历极度的痛苦,失去一切。为此,在今生进入神需要非凡的勇气,需要被湮灭到必要的程度,失去一切“自我”,使魂真正如圣保罗所说的“变成主的形状”(林后3:18)。转变了的人不在恩典里,而是进入神自己;这样的人,我说不出是何其少!
言归正传,我想说的是,那个女孩从我中心深处被排斥了,原因在她里面,不在我的意志里。我经历到她还是跟我有某种联结,如同罪人跟她的神一般,这使她总是有可能在今生被接纳进入神里,只要被排斥的因素移开了。神不惜一切代价却是免费的,不断地诱导魂的意志,使它停止反叛。恩典永不失败,只要意志停止反叛,就会发现恩典已在门口,预备好接纳她了。
哦!如果我们认识神的美善和罪人的败坏,就会惊奇了;这会让我们爱得要死。我感到这个女孩子和许多别的魂跟我是怎样以母子关系绑在一起,但我不再能够一如既往,把自己交通给她了,由于她缺乏单纯——不是在转瞬即逝的事件中,而是在她假装的意志里。除非她自动撇弃虚假,不然,恩典的流是不可能运行的。
我对她讲了所能讲的,但她假上作假,这使神在我里面越发拒绝她,与她反对了。不是我不再爱她了——我清楚知道我是爱她的。但她所引起的拒绝,只有她才能终结。
神啊!你是多么可爱!你竟愿意让微不足道的受造物,藉着经历,知道你最深的奥秘!我跟这女孩子所经历的,我跟许多魂都经历过,我只是讲了一个例子。
康伯神父还没有达到能分辨这些事情的状态,我除了说这人虚假、掩饰外,无法解释更多,他把它当成德行上的感觉——这跟我已经毫无关系了。他说我在冒然论断。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冒然论断,这一切都离我太远了。记得有一次,在皮埃蒙特时,他让我认这个罪。因为他让我做,我就照做了,却因此受到难以言传的折磨[1]。我们的主生气,是因为他们认为那是我里面的缺陷,而不在神里看这些(关于论断)——祂是“无上的真理”, 祂判断事情并不像人,祂按着他们所是的判断。为这个女孩子,康伯神父让我受了许多的苦;后来,他自己蒙光照,看见了虚假与明显的伪装。
在我到达格勒诺布尔之前,那位女士——我的朋友——在梦中看见,主给了我无数的孩子。他们都很小,穿着同样的衣服,天真无邪。她以为我会来照顾医院里的孩子们,因为她并没有得到解释。但她一对我讲述,我就知道不是她所理解的意思。意思乃是在属灵的多产里,主要给我许多的孩子,他们因着单纯与率直而成为我真实的孩子,祂会藉着我吸引他们进入纯洁里。所以,我对诡诈与口是心非的反感胜过一切。我离题太远了,但我不是自己的主人。
[1] 可能指第二卷十五章的经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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