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程回巴黎
| 韦尔切利主教的朋友,巴拿巴的修道会长过世了。他一去世,慕司神父就写信给大教区牧师,因他暂时代理修道会长之职。慕司神父把从前跟他的前任讲过的话,又照样重复了一遍,说在巴黎非常需要像康伯神父这样的人,在他们教会里没有人做年度布道等等。这位可敬的神父相信了慕司神父的好意,听说我由于身体不适,必须回巴黎,就命令康伯神父陪我回去——是慕司神父求他如此做的,理由是他若陪伴我,他们在巴黎已经贫穷的修道院就可以省下一些旅费。
康伯神父没有洞察到在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的恶意,同意陪伴我,因为他知道我的习惯,总是随身带着修士或神职人员。为了安顿一些事务,他比我提前十二天出发,只在经过山区时才陪我——在他看来,那是我最需要被护送的地方。
我在四旬期出发,天气非常好。韦尔切利的主教失去了康伯神父,又看见我离开,极度悲伤,他的痛苦甚至激起了我的同情。他自己破费,让人送我去都灵,并打发一位绅士和神职人员陪伴我。
一定下让康伯神父送我回去之后,慕司神父立刻开始到处宣传,说为了让我回巴黎,他不得不如此行,尽管他完全知道在康伯神父决定回巴黎之前,我就已经决定回去了。他夸大我对康伯神父的依恋,把自己弄成一个让人可怜的角色——人人都说我应该接受慕司神父的指导。他却对我们掩盖了一切,写给康伯神父的信满了信任和对我的温情:请康伯神父带上他亲爱的妹妹,在这漫长的旅途中,替他在她的虚弱中服事她,他为这事和别的千百件事都深深地感谢康伯神父。(注:慕司神父与盖恩夫人是兄妹。)
尽管旅途非常艰难,在离开之前,我却不能不见一下我的朋友,普鲁奈的侯爵夫人。由于她在山区,除了骑马,没有别的交通工具;我不能骑马,就让自己被抬去了,刚好在天使报喜节前夕(3月24日)到达。由于侯爵夫人深爱耶稣基督童年的奥秘,她知道主在其中给我的份,看见我来跟她过节,她感到极大的喜乐。
在我们中间有敞开的交通,没有什么比这更安慰人了。她告诉我,我对她讲的都应验了。一个可敬的跟她在一起的神职人员——一位非常圣洁的人——也印证这事。
我们一起制作膏油,我教给她制药秘方。我鼓励她在当地建立一座医院,康伯神父也如此鼓励她。我们尚未离开,她就开始行动了。我送给她们圣婴耶稣的小赠品——在一切顺应天意而建的医院里,祂总是成功的。
我忘了讲,主使用我在格勒诺布尔附近建立了一所医院,除了神的眷顾外,没有别的资金。敌人以此攻击我,说我用我的孩子们的财产建立医院。事实是我不但没有花他们的钱,反而把自己的财产给了他们。这些医院没有资金,纯粹靠天佑而生存,而天上的供应是无穷尽的。
但这是主对我的美意,让我为荣耀祂而做的一切,总是变成十字架。有许多的十字架和疾病我都忘了讲,因为太多了,无法一一提到。当我在韦尔切利生病时,由于所置身的孩童状态,我对康伯神父有孩子般的依赖,这话印在我的里面:“祂就顺从他们。”(路2:51)那时,耶稣基督的状态被印在了我的里面。
我回法国的事一定下来,主就让我知道,这是为了让我在那里背负我从未有过的最大的十字架。康伯神父也知道这事。他告诉我以新的牺牲奉献给神,把自己弃绝给神一切的旨意。他给我写道:“如果祂让我们在那个大城成为一台戏,给世人和天使观看,那不是一件美事,且格外荣耀神吗?”
于是,我启程了,在牺牲的灵里,把自己奉献给新的苦难。在整个旅途中,有声音在我里面,对我说圣保罗所说的话:“我去耶路撒冷,圣灵在各城里向我指证,说有捆锁与患难等待我。”(徒20:23)我不禁跟最亲近的朋友讲到这事,她们就竭力拦阻。她们相信我的预感,甚至愿意提供一切花费,阻止我去巴黎。但我必须前行,把自己牺牲给那首先牺牲的主。
在尚贝里,我们看见慕司神父去选修道会长。尽管他假装友好,但不难看出他心口不一——他已经想好了摧毁我们的计划。
我讲到这位神父,只是为了顺服给我的命令,不做丝毫删减。由不得自己,我会不得不经常提到他。我全心全意地盼望保留这些不得不讲的话。如果他做的只是牵涉到我,我会很高兴压下的,但我想,这是我对真理、也是对康伯神父清白的义务——他曾那么长久、令人悲伤地被压迫,被毁谤和多年的牢狱所压倒,从一切迹象看,他的囚禁都将持续一生之久。我感到必须把所有把他抹黑、让他变臭的诡计公开,让人看见慕司神父耍这手腕的动机。尽管慕司神父在这些事中似乎负有沉重的责任,我在神的面前声明:我还是省略了很多。
那时,我清楚地看见慕司神父有诡计。康伯神父也注意到了,但他定意牺牲自己,也把我交给他所相信的神一切的旨意。甚至一些朋友都通知我,说慕司神父有恶毒的计谋。但没有人料到,事实竟到如此地步!他们以为他让康伯神父布道之后,会打发他走,为了达到这一目的,他会给康伯神父制造麻烦。
在尚贝里,里面有话对康伯神父说,我们应该分开——跟当初告诉他我们“应该在一起”是同一种方式。我们就在尚贝里分手了。
慕司神父去了分区。临走前,他假装迫切地请求康伯神父每天都不要离开我,要陪伴我一直到巴黎。康伯神父求他同意让我单独去格勒诺布尔,因为他非常想去汤农,看望他的家人,他盼望三个礼拜后,在格勒诺布尔与我会合。慕司神父勉为其难地允许了——假装的真诚到了如此程度!
我出发去格勒诺布尔,康伯神父去了汤农。我一到就病了,一直发烧,持续了十五天。那个可敬的行乞修士有机会操练爱心了,他给了我药剂。这些加上发烧,以及气候的转换,渐渐消耗了我的疾病。
在我生病期间,我第一次来格勒诺布尔时神所给我的人,都来看望我。他们再度见到我,都表现出极大的欢喜。他们给我看那个可怜的女孩子的信和撤回书,没有一个人再受她的影响了。格勒诺布尔的主教比以往表示了更多的善意,向我保证说,他从未相信过任何一件事,并请求我留在他的教区。他们一起迫切恳求我留在总医院里——但那不是你要我去的地方,我的神啊,你要我去的是各各他。
康伯神父和我都那么被十字架浸透,一切都向我们宣告“十字架”。我说过的那个好女孩,就是曾遭遇那么多的逼迫,受魔鬼大肆威胁的那一位;她有许多关于要倾在我们身上的十字架的预感,她说:“你到那里去干什么?要被钉死吗?”在整个旅途中,一些属灵人灵里受感,对我们讲的都是十字架。
“有捆锁与患难在等待我”——这印象从未离开过我片刻。
我的“爱”啊,我来了,把自己牺牲给你隐藏的旨意。你知道我从亲属们背了怎样的十字架啊!哦,我的名声是何其恶啊!尽管如此,你却仍然随时随处赢得灵魂。如果能够让一个灵魂得救并得以完全,我相信这些苦难就都值得了。神啊,你愿意藉着十字架和你对灵魂们的善工,在此搭起你的戏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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